能被掰弯的其实本来就不怎么直-1
PROGRESS:1/?
CP:McKirk
Tag:Acdamic AU
简介:Jim在打什么坏主意,McCoy百分之百的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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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在打什么坏主意,McCoy百分之百的确定。
第一次,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回到寝室,衣衫凌乱,领口上蹭着至少三种不同颜色的口红印子,闻起来就像是酒精,女人和性。
“抱歉,”除了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抱歉,“没想过这个点你还醒着。”
说得好像McCoy每天都准时十点爬床似的。
“介意我,呃,”Jim的脑袋往浴室歪了下,对着McCoy醉醺醺地傻笑。
但那时McCoy并没有太过在意那件事,Jim年轻气盛喜爱一切女性生物,而他们住在同一个寝室,比起那些整日里放着莫名其妙的流行乐天天狂欢的小屁孩们,Jim偶尔的放纵并非什么大问题,McCoy自己在大学的日子就遇到过更加糟糕的室友,他早就明白了为什么不要干涉对方的私人事务。
而且相较于学院谣言中那个放浪形骸的形象,事实上Jim绝大多数时候都在不同的课程间奔波,McCoy有的时候完全无法弄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在那种时间表下还有余力挤出空闲泡吧的,另外一件让McCoy惊叹的事儿就是Jim显然可以见缝插针地在任何时候与擦肩而过的女学生搭讪几句,对此McCoy吐槽他是个荷尔蒙过剩的青少年,Jim的回应则是假笑着还给他一句‘荣幸之至’。
第二次,McCoy认为那纯粹是个意外,毕竟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按照定式来解决晨间局部肢体兴奋过度的问题,但Jim至少可以盖上被子。
McCoy无声地诅咒了一句,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脑袋埋到枕头底下。
第三次的时候McCoy仍未提高任何警惕,因为Jim安分了有一个多月:念书,考试,传些小绯闻,四处打工并且把所有的老师都气一遍儿,因为除了那不正经的态度之外他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可以指谪他的由头;所以当McCoy半夜下班回宿舍的途中看到Jim和一个不知哪个星球的——不知什么性别的——反正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人形的外星人在一个酒吧的后巷胶着在一起,身上的外套不见踪影,衬衫乱糟糟地被推到胸口而牛仔裤几乎摇摇欲坠,他只是愣了愣,翻了个白眼然后快速地走开了。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思考过Jim缘何会偏偏千里迢迢地跑去那家酒吧。
在McCoy提高警惕之前他几乎已经在潜意识中整理出了一份Jim的生物周期,就好像那个小鬼每隔个一段日子就需要发泄一通那样,McCoy几乎已经对自己论证了这一假设,因为这就是年轻人通常会干的事儿,就连他自己大学的时候也那么做:有时间隔几个月,压力较大或者感到紧张的时候更为频繁些;但是每隔那么一段时间,他总会任由自己放纵一下,好像那就能真正帮助到他一些什么似的,而McCoy承认,在那个阶段,这的确有所助益。
第四第五次差不多能算作一次,Jim让自己红成了一片儿在急诊室那儿和实习的医学生调侃着,McCoy接手他的时候Jim还显得挺惊讶的。
“我以为你今天休息呢。”Jim在生物床上缩着脖子任凭McCoy摆布。
“本来是的,”McCoy给Jim的状况做着记录,“Markel医生突然间中了个什么三天的夏威夷度假券而我是这里唯一有空的全科医师,所以,”他拍了下Jim的脖子,Jim缩了缩,不情愿地舒展开肢体让McCoy可以替他注射,“你碰了什么了?”
“我不知道,”Jim哎哟了一下,飞快地拿手覆盖无针注射器接触的地方,“我猜我对那姑娘用的护手霜过敏,她挺辣的,要我说。”
“哦?”McCoy都懒得抬眉,“我假设那个火辣的她有个名字?”
“当然,”Jim回嘴,“我记得是……辣妹儿什么的……”
McCoy从鼻子里嘲讽地哼了声,“那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喔去你的,Bones。”Jim套上衣服对McCoy摆了个鬼脸,“今晚回来吗?”
“不,”McCoy摇摇头,“不过我建议你好好睡一晚而且别去挠你的腰,这得花上两天时间才能消下去。”
隔天一早McCoy在审判心理学教室里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女学生塞了一杯咖啡和一只可颂的时候他毫不意外地得知那是Jim让她给他捎上的,McCoy都懒得去问那姑娘她和Jim是怎么认识的,因为还能怎样呢,她可是星舰学院的女学生,而Jim是……Jim Kirk。
第六次严格来说也不是Jim的错,McCoy原本要参加的工作会议突然间延后了一天,于是他便闲了下来——在连续两周的加班和学习之后,他能够想得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回去寝室好好睡一觉。
在门外听见房间内有些奇怪的响动时McCoy并没有思考太多,可以说他的大脑差不多有一大半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直到他打开门盯着那画面注视了三秒之后那些声音才和影像同步起来并且在他的脑袋里组成正确的信息:Jim,正在床上,操,一个女人。
他们甚至没注意到McCoy打开了门因为房里的灯是亮着的而不管Jim还是那个姑娘都不像是小声的类型。
McCoy迅速地退了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老天啊,”他在门口杵了一分钟,才缓过神。并不是说在这把年纪,已婚并且已婚过的McCoy还会因为性行为感到不适或者说惊吓。首先他的确是吓了一跳因为考虑到他差不多已经在边走边瞌睡了,这就好像他预期一张舒舒服服的床届时却发现床上已经躺满了小黄人。另一点是他感觉窥视了别人的隐私,这种想法对他而言更为困扰。
尽管他无意如此而这整一件事仅仅只是个意外,但不管是否无意他仍然是看到了,甚至盯着看了几秒钟而那幅画面有点儿锁死在McCoy的脑袋里,比方Jim后背的曲线是如何运作的他是怎样摆动那屁股的,McCoy都没仔细看过另一方,他只能确定那是一名人类女性,而且对于她本身就不甚清楚的记忆很快就变得更为模糊,反倒Jim的样子越发清晰,这简直他妈的毫无道理。
McCoy把剩下的时间全都花在了图书馆里自习。
Jim在他的会议(如果那没有被临时延后)结束的时候给他发了封邮件告诉他自己打算叫外卖并且问他想吃些什么,McCoy回复自己没胃口不用替他点任何东西,五分钟之后Jim给他发了个伤心脸,几秒后又发了一条告诉他自己点了个加量的超大号披萨。
McCoy盯着那消息看了半天,叹了口气。
‘给我留一片,我会带些啤酒回来。’
Jim立刻回给他‘一会见啦’跟着一个笑脸和一堆xxx,McCoy盯着那消息瞪了半宿,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开始收拾东西。
在那之后紧跟着考试和假期,Jim整个暑假都没停下脚步,McCoy也没有,但除了偶尔的几个生理早晨(McCoy开始认定Jim不知道被子的正确用途),McCoy没再撞见过任何由Jim、裸体和性所组成的尴尬场面。
那时他仍对于自己之后将会陷入的困境一无所知。
再往后的事情便不再能够简易地标上确切数字。Jim在寝室的时候通常穿不多,而McCoy就隔三差五地能见到他身上随处可见的印痕。
有一次Jim抓到McCoy的视线。“她有点……”他眨了下眼睛,“狂野。”总结。
McCoy翻着白眼摇摇头,“别告诉我。”
Jim每次运动完热得冒水的时候时常就在McCoy的鼻子底下毫不犹豫地脱掉衣服,并不是说McCoy就在意这个,但Jim似乎也没有必要把那一整套动作摆得行云流水似的。
Jim也没有必要在抢夺McCoy的饮料时首先伸出一小片舌头卷住吸管、抵住杯沿,也没有必要在吃完东西之后把手指一根根地啜个干净,或者至少洗澡的时候可以关上门。
问题在于这些事儿Jim做得理所当然,就好像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显露的真正形态,就好像Jim越来越习惯于和McCoy呆在一块儿也越来越不介意在McCoy面前表露出自我一般。
McCoy试着不要把自己的烦躁归咎于Jim,他并不该对于这样的事情感到烦躁,事实上他有一堆可以花费心思的事务,但Jim总是自说自话地霸占他一大半的注意力,轻而易举地让他火气上涌。
一次Jim的双腕上出现了紫红的勒痕,他的耳后根到制服领口都覆盖着深色的痕迹,实在太过明显而只能求助于McCoy用皮肤再生仪来给他解决问题。
“她挺有趣的。”就是所有Jim所透露的。
而McCoy毫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口干舌燥,Jim挺动胯部的画面突如其来地占据了他的脑子,他忽然间觉得裤子绷得有些紧。
自此往后McCoy开始提高警觉。
Jim是个触觉生物,他使用各种各样的肢体接触来确认自己同他人之间的连系,而McCoy,很不幸的,是和Jim住一个屋的倒霉蛋,勾肩环腰牵胳膊环住脖子,Jim有时候甚至会拿McCoy的大腿当枕头打瞌睡。
这一切本都不是问题,只要McCoy对此毫无反应的话。
但McCoy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正常男人而Jim显然在收敛自己过剩的荷尔蒙上有那么点儿障碍,对于McCoy而言,情势不容乐观。相较于Jim总是大白天敞着被子打飞机,Bones通常只在洗澡的时候顺手解决自己的问题,多数时候那更像是例行公事,完全谈不上享受,偶尔一两次,McCoy会在淋浴的时候多花上那么点儿时间彻底放松一回。并非说他不想要正正经经地同哪个妹子上床,但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对长期稳定的情感需求早就远远盖过一夜生理狂欢,他可没什么精力和那群年轻人一般再去找上十个女朋友最后确定是不是要和哪一个长相厮守,比起把自己的老二放进真正温暖的肉体里,他和自己的右手就已经足够了。
这就像是年轻人最不爱听的那类成长箴言,他们总以为自己会永远相信自己能战胜生活,以为自己能主导命运,但是某一刻起原先那些在他们生命中曾无比重要的东西瞬间就会失去意义,某一刻起在他们觉察到之前,他们就会向命运做出妥协。
McCoy早就学会如何改变自己来适应一切,比方现在他面临着额外的生理需求,在面对Jim的时候管不住自己的欲望,而这种持续的压力积蓄过多,就算本身并不暴躁的人也会逐渐失去耐心,更何况McCoy总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毛钱的模样。
他尝试把自己投入学业、工作,最终对于他所面临的局面都毫无助益,他无法集中精力,有几次他无缘无故地就想冲着Jim的脸叫他滚蛋,而Jim或许只是除了站在他面前对他笑了一下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干。
McCoy不需要心理咨询都能够得出结论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而他是个医生这意味着他至少知道该如何解决问题,所以他做了唯一能做的事情:
压力太多?
释放掉。
McCoy并不习惯在双人宿舍的床上手淫,这总让他觉得背脊发凉,就好像有一百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同样的他也不介意那么做,他经历过大学,他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与Jim不同,McCoy显然掌握着被子的正确用法。
他通常选择半夜,或是晨间在Jim醒来之前,安静而快速,将噪音和动作都控制在最小。这有帮助,他并不总感到烦躁了。
但Jim不知怎的变得有些混账,他开始带着擦伤、血迹和一大堆淤青回到寝室,拒绝McCoy的治疗,顽固得像一块儿花岗岩。在为数不多和McCoy有交集的课上,Jim简直就没把讲师放在眼里,有一次他迟了半小时晃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和几个女学生不时说笑几句。第二课时的时候Jim又回到McCoy旁边那总是空着的位置上托着下巴一脸无趣地听讲。
McCoy想过拽着他的领子问他究竟发什么神经,但最终说服自己什么都不要说然后他就发现Jim的生日近在眼前,同时意味着圣诞节快要到了。
Jim并不是什么圣诞节的狂热粉丝,McCoy上一次的圣诞节简直是一锅乱糟糟的悲剧,连带着整个对圣诞节的热情都灭了下去。但是无论如何McCoy都订购了一颗会闪闪发光的圣诞树,而且有意思的是那棵树似乎有效地分散了Jim的注意力,在吐槽了McCoy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Jim自己买了一大堆的圣诞装饰,穿着短裤衩在寝室里翻来覆去地摆弄着那棵暂且只能算是光溜溜的小树。
到了圣诞节的时候Jim几乎恢复了正常,McCoy把圣诞夜花费在蹲在寝室劝慰自己爹妈如同常规一般的圣诞大餐菜单矛盾上,Jim则早早就把自己收拾了个干净跑去学校的圣诞舞会凑热闹,毫无疑问他能够勾搭到至少一个女性来度过这个夜晚,但Jim是顶着一个巴掌印子回到寝室的。McCoy没打算嘲笑他,不过Jim会失手得如此滑稽还真不多见,McCoy逗趣地问他要不要来一把再生仪,Jim还给他一个呲牙咧嘴的鬼脸和一枚中指。半夜的时候Jim躺在黑暗里问:“你的爸妈怎么样?”
“挺好的。”McCoy这么说,没有问他他的家人怎么样,也没有问为什么Jim会知道自己醒着。
Jim又隔了半天说:“圣诞快乐。”
McCoy说:“你也是。”
接着Jim再没说什么。
Jim生日那天McCoy陪他在酒吧里呆了一晚上,比起陪酒的Jim认为Bones更像是他的搬运工,倒不是说Leonard McCoy会拒绝酒精,但Jim不觉得平白无故地就把朋友当成自己的情绪垃圾桶是一件多么妥帖礼貌的事儿,不管怎么说,这是他的生日,起码生日是个不错的借口,无论他选择在生日的时候做什么蠢事儿,也都就是一年一次的疯狂劲头。
在酒吧里安分到最后一刻也没有闹出什么麻烦对于Jim而言不多不少算个奇迹,他就是有那么一种吸引麻烦的体质,更何况是在他生日的那天。或许是因为他的身边坐着个死气沉沉的McCoy,时不时用干巴巴的目光扫他一眼,让他烦躁不安的脑袋和内心潜藏着的恼怒逐渐冷却。在McCoy扶着他离开酒吧的时候Jim试图把一直没离手的PADD扔掉:“它不工作了。”Jim这么说。
“它工作得好好的,”McCoy从他手里拽过那块无辜的板子,“如果你不想重写那些论文的话我建议你还是留着它。”
“不,”Jim坚持,“它没用,它不工作了。” 在内心深处意识到自己灌了太多的酒,但Jim决定自己对此毫不在意,反正这是他的生日。
McCoy于是点头说:“好吧,让我们看看有什么咱们能做的。”
Jim被McCoy塞进被子里的时候感受到脑袋上有一只温和的手掌,McCoy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别趴着睡,我可不想明天一早发现你被枕头闷死了。”
“我不会的。”Jim咕哝,听着McCoy在他身边无奈地哼哼,头上舒适的压力令人失望地移开,他的朋友走开了一会儿,Jim听见布料摩挲的沙沙声,似乎是McCoy把床上的被子掸了一下,然后脚步渐近,他把自己安置在了Jim的床边。
“我烦人么。”Jim从枕头里侧了侧脸,词句模糊地从他嘴里咕噜出来。McCoy嗤笑一声,有些被逗乐了:“非常,”他答道,“喝醉的时候更甚。”
“就像现在?”Jim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就像现在。”McCoy听起来正在摆弄自己的枕头,好在这临时决定的地方能睡得舒适一点儿。
又一会儿之后,McCoy安静了下来,Jim听着黑暗中对方平稳的呼吸声,猜测他是否已经睡着了。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他把疑问吐进枕头,模糊的钝音让McCoy在地板上翻了个身,Jim不认为他能听清自己在嘟哝什么,他口齿不清嘴巴前还堵了个枕头,有人听着他说话比起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更让他感到安心,就好像将沉重的秘密安上一把锁然后丢出去。所以他只是继续把糊成了一片的唠叨发泄出来,固执地将一切推究于酒精。
“所有我需要的就只是一份关注,”他说,“但我从没得到过,我好奇她到底有没有真正地看向过我。”
从某个时刻开始Winona似乎就在Jim的身上找起了George的影子,最初这让Jim感到恐慌,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如同父亲那般优秀。然后所有的人好像都开始这么做了起来,Jim渐渐地感到厌倦,开始思考如果大家见到的都是George,那么Jim又在哪里。于是他开始想要做回Jim,但是Jim应该是怎样的?从没有足够的时间让Jim能够成长,完善,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敲打成父亲的形状。
而有时他觉得,仅是因为他开始想要寻回自我而非'像George那样',所有他所做的事情就统统的都错了。
为什么呢?George已然被历史神化,Jim没有可能也毫无必要成为他。
“太不公平了……”Jim埋头蹭着枕头,“就好像他顺手把我存在的意义也一并带走了一样,这真的太不公平了。”
“Jim,”房间里突然响起的粗糙嗓音让Jim的心跳滑走了一拍,他以为Bones已经睡了,Bones在躺下之后一向都能很快睡着,那大约是在之前的职业生涯里头练就的本事,充分利用任何可能的休息时间补充体力。
但是相对的,他也十分容易警醒过来,另一项职业需求促成的成果,Jim怎么会忘了这个?
“抱歉,”Jim将脸从枕头里拔出来,“吵醒你了?我一定是太醉了。别介意,我会闭嘴的。我一喝多就啰嗦……”
“Jim……”McCoy又开口,于是Jim立刻打住:“好吧,好吧,我这就……”
“James T Kirk!”这回Jim几乎可以从Bones哼气儿的声音里听出他翻白眼的样子来了,他把脸埋回枕头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回应。
“你真是烦人你知道吗?”McCoy坐起来,Jim把自己缩起了一点点,小心翼翼地丢出一句“对不起”。
“不,”McCoy把他堵回去,“别向我道歉,如果你有任何可以抱歉的,在这间寝室里也就只有你自己需要这份歉意。我知道我们认识并不算久,怎么说,一年半,我想?”是一年又九个月,Jim模糊地回忆,挺久了,至少对Jim而言是的。“—所以我大概没什么资格评价你是个怎么样的混蛋—”嗷,大错特错,Jim真想钻进床垫下面:要是Bones知道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的话才不会这样宽容呢,真见鬼。
“—别再那么幼稚了!”McCoy把他从被子和枕头组成的堡垒里面揪了出来,“你早过了能被这些玩意儿藏起来的年岁了,面对现实吧,你这愚蠢的Jimmy Boy,”Jim想要反击几句,比方他才不幼稚或者他才没有逃避现实,但似乎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至少他不愚蠢,而Bones没留给他半秒的机会组织语言,他把Jim拽起来,鼻尖对着鼻尖恼火地瞪着Jim:“Jim Kirk,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见过有史以来最蠢的聪明的混蛋,而且你是个见鬼的天才而且我才不管别人他妈的对此有什么意见,我见到你为此忙得脚不沾地,我知道所有你那些气定神闲背后付出的努力,所以就算你喜欢到处勾搭女学员还喜欢气死你看不上眼的倒霉蛋,都无关紧要;你是谁,从哪里来我都他妈不在乎,我信任我自己的判断,如果谁认为你徒有其表名不符实,那就操他们的,把你三年的四年份指挥学院课程表糊他们一脸,然后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你听见我了吗?”
Jim瞪着Bones近在咫尺的眼睛,黑暗中他分辨不清色彩而Bones的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有一大堆的词句在他的胸腔里堵着,比方为什么Bones要对他说这个他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说了什么为什么Bones的眼睛能够在黑暗里闪烁,他听见Bones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节奏,然后突然间觉得其实一切都并不那么重要了,Bones看着他,他看到了他,这很好,他吞咽了一下,点点头。
“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把自己重新整顿好,”Bones将他塞回被窝,盖好被子,“你再折腾我就把你丢到走廊里去,懂了不?”
那可不成,“这好歹是我的生日,你不能这么对我!”Jim半心半意地抗议。
“技术上来说你的生日一小时十六分钟前就过去了。”McCoy干巴巴地指出,“所以如果你不合作,我也不介意让你睡着。”
被这句话点燃是十分不明智的,而突然间Jim就开始回想Bones搀扶他时候稳稳托住他的那宽大的手掌和有力的抓握,回想依靠在Bones身上时候感受到的力度和热量。Jim迅速把这些都扫出大脑,而后却发现Bones的声音和所有有关他的一切顽固地占据着他的思维,他听见脑海里鸣响着尖锐的噪音,而Bones的面貌和话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
Jim Kirk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日能够有什么意义,从疑惑,自责,不甘、愤怒一直到毫无目的地等待,而这一次Bones是对的,操他们的,如果Bones认为他是值得的,那他就是值得的,因为Bones也是个见鬼的天才,因为Jim知道星舰医学院每年的招生限额也知道Bones在紧跟自己疯狂步调的同时还任职着医师,因为Jim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在学业之外的空余里研究着Bones,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掌控,因为Bones真是太赞了而Jim真的真的很高兴他可以有这样一个好朋友。
所以为什么他要像个天杀的白痴一样试着毁掉这个?
“嘿,Bones,”Jim说。
McCoy在地板上哼哼。
“谢谢。”Jim说。
McCoy好像是发出了一声苦恼的嘟哝。Jim听到他翻了翻身,窸窣的声响持续了一会儿然后静了下来,随后Bones闷闷地回应:“去睡觉。”
Jim弯了弯嘴角。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