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ove_in_the_ stars 
原文链接：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22172/chapters/704413
简介：KINK填梗 http://avengerkink.livejournal.com/6021.html?thread=8407173#t8407173

Tony被下药强暴后决定不告诉任何人。但强奸犯泄露了从他拍的强暴录像里截下的图片然后每个人都认为那只是卷性爱录像因此他们对Tony非常不爽。
有人对此产生了疑虑并且做了些调查最终得知真相。
然后复仇者们变得非常非常非常不爽那个强奸犯而Steve有些特别的话想要和Tony谈谈。

注意：
和要求稍微有一丁点不同不过大意一致。
再，内含非自愿强暴情节警告。不是直观的也没有细致描述，但有对那一行为后果的处理所以有必要谨慎避雷。

NOTE：
*我才不说我就是在AO3搜强暴文搜出这篇来的呢，但是内容还真是清汤挂面；
*文中的博士的治愈度满点并且EQ读数破表了；
*渣翻，自己BETA（所以要是有啥错的话请各种指正）。如果完全没有被感动到什么的一定都是我的问题（正义脸
*由于作者GN超爱写超————————————长句（一看标题就会明白），所以翻的时候各种修整可能不是特别精确，诚恳推荐去看原文（不长就两章）

 

-

 

CHAPTER 1

事情发生在那些枯燥乏味的聚会之一，Tony必须得应酬它们因为这样才能安抚Pepper和SI，但老实说他更愿意穿着自己脏兮兮的工作服蹲在实验室里头。那是他被那群油腻腻的男人和狂蜂浪蝶——她们很迷人但的确放浪，因此显得形象大减——包围的第二个钟头。Tony刻意无视了脑海深处打着转叫嚣存在感的思绪，告诉他那位正直而恼人的金发队长才是自己挑床伴的口味变得挑剔的罪魁祸首。坦白说，充满空气的浓浓欲念和扭捏作态真让人腻烦，所以他撤回吧台再喝个几杯的行为显然可以被谅解。

唯一不能原谅的是他又在搞自己那套‘不醉不休’的把戏——另一件Tony在潜意识里归咎于Rogers的罪名。他还没端起杯子，就有个男人滑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注意力。

“嘿。”那男人说，笑容平滑双眼明亮。

“什么事？”Tony应道，考量这份突然而至的陪伴。作为对他的回应扫来的评估视线中赤裸裸闪现的饥渴明确指示了Tony他将面临什么，不过说实话，这事儿放在过去的任何时候，他差不多都已经跟人家跑了。但那都是过去时了，Tony Stark现在好像已经绝望地陷入了对另一个人的爱恋当中，因此这会儿根本不来电。无视这拐弯抹角的勾搭，他可是Tony Stark。“免得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先告诉你今晚我有主了。抱歉了伙计。”

陌生人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像在确认他对此有多认真，接着短促地点了点头。“好吧，呃，至少我尝试了。”

“这我同意。”Tony说着，冲他笑了下然后举举杯子。男人笑起来，在撤离前同他碰了碰酒杯，接着Tony便转回吧台。

十分钟之后事情开始变得模糊，尽管他只喝了一杯的安全剂量，但却好像是灌下一整瓶酒还豪饮不停，后来的情况就完全没了影儿。即使他本该能够记得。

+++

第二天早上 ，当Tony尽了最大的能力照顾好自己所受的伤，他去厨房的唯一目的就是替自己弄杯咖啡，因为那实在是疼得让人睡不着，不想却在那里发现了整个队伍——Bruce和Thor不在——聚在那儿，脸色五彩纷呈。他几乎挪不开脚，确信他们绝不可能知情的这一念头是唯一敦促他站稳脚跟并牢牢挂着自己那张蛇鲨脸的支撑。

“好吧，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Doom又做了什么蠢事？拜托不要告诉我是巨型兔子，我不认为今早我能应付兔子巨怪毁灭地球。”他实际上没看着任何一个人，集中精力移向咖啡机就已经十分勉强。

“没有兔子，”Clint喷鼻息，“这念头真和你说出来就想给我们招霉运一样烦人。”

Tony想要对此做出反击，他真的想，但Natasha快他一步。“唯一干了什么蠢事儿的人只有你。”

“好吧，我感受到今早的爱了。”Tony低声咕哝。“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天啊，Stark。你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才会连自己和某个神秘的家伙拍的性爱录像都给忘了？”Clint听起来不能被这事儿更加娱乐到了，但Tony十分肯定他的弧反应堆在一瞬间停止了工作。“不过嘿，至少这能解释为什么你走得那么滑稽。”

他在转过身前用尽了每一寸的自控能力来稳住双手，并且挂上自己那副花花公子‘毫无悔改’的面具。“那真是个好极了的问题，Barton。你最好去问问当时在场的人。现在来吧，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凑到一块儿围观那个视频的？”还错认为那是一盘操蛋的性爱录像，他真想咆哮。

Steve，面红耳赤目光闪烁，指指岛柜上的电视机，现在已经关了，大约是因为电台像个坏掉的录音机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播着那故事。“那个，呃，今早挺火的。而且那也不是个视频，就是一些……图片。”

解释了他们怎么会把那玩意儿误解为性爱录像。Tony让一些无形的紧绷感消散，耸肩。“哼，猜猜接下来三个礼拜谁不会跟记者们讲话？”他干巴巴地说。

“当然不，实际上你得让Pepper搞定那些电话和流言。实话讲，Stark，我不觉得你能扛得过去。”Natasha的话语十分锋利，但完全及不上她那杀人般的目光，Tony内心畏惧了因为她完全正确。Pepper痛恨处理这些烂摊子而现在她又不得不再一次赶鸭子上架。好吧，反正也不是他第一次打破承诺了。

空气对他而言突然变得过于沉重，而Steve都没正眼瞅过他一次，这说明了许多因为他对这些破事儿的态度还真是有礼貌得要命。猛然间，Tony感到一股强烈的愤怒刷过他的全身，因为他努力尝试着，非常地，去清扫自己的人生。接着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他便白忙一场，就好像所有他做过的努力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操他们的如果他们只能看见自己期望见到的却掘不出那背后的真相。

操死他们每一个人。

“那好啊，我猜那就表示要是你们中间有任何一个人对此产生了一丁点儿的惊讶那可能就得有人滚回去重新上上分析课了，嗯！？”他的声音里一定渗入了比他预计中更多的怒气因为Clint看上去大吃一惊，而Steve在Natasha的脸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更一片空白时猛然抬起头朝他看来。

“算了。那么，要是真有兔子袭城，我会在自己的实验室。”Tony说，用他能够甩出的最刻薄的态度翻了个白眼，而这个大大的，没关系，他他娘的在这一方面本就是个专家，接着他端起自己的咖啡然后逃离了。

---

安全回到实验室，Tony让Jarvis做了一个全面封锁。“没人能进来除非我口头应允，明白？”

“好的，Sir。”AI的声音消沉到足够让Tony解读出他和复仇者们一样得知了那些事儿，可能对此还比他们挖得更深。

“把窗户都遮起来。”

在他同外界彻底隔绝的那一刻，Tony喘出一大口气崩落进椅子。他环着热杯子的手颤个不停而Tony只是紧紧抓着它，低下头弓起背。

天啊。他能做什么呢？他不能告诉他们真相，不那甚至都不是个选项。他顶多能够办到的就是当一回尽责的成年人然后做些灾情控制。对Pepper道歉，作为开头，然后还有整个团队。一卷性爱录像，不论真假，对复仇者们而言都是个糟糕透顶的负面新闻。说不定他能撒个娇再附上些新技术来贿赂Fury别把他踢出队伍。

他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来对此作出弥补。

眉梁上轻轻的碰触让Tony抬头见到了Dummy，举着那柄Tony最爱用的扳手，一个沮丧透了的小机器人的绝佳写照。可怜巴巴的姿态使得Tony眨回一两滴泪水，他接过扳手，抬手蹭上Dummy‘手’上的感应器。“好孩子。”他轻声说道，然后在那个总会粘着他的机械臂的陪伴下坐了很久。

最终，Jarvis出声了。“Sir，Potts小姐来电。”

Tony放下搭在Dummy上的手，心理上K了自己的情绪一拳来测试他是否有能力应付上一场与她的交谈。对此的答案是一个大声回荡着的NO。Pepper太过了解他，要是他在自我防卫重新建稳之前说了什么，她便极有可能从他身上得出真相。那可不能发生。

“叫她留言。”

Jarvis的沉默是个显而易见的不赞同，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因为AI关心他，所以Tony也就让他去。

“我假设你追踪了新闻图片源头的同时也捎上了那卷录像的？”他突然要求到，坐直了些并且从Dummy那儿滑开手。

Jarvis在作出肯定的回答前顿了一会儿，Tony毫无耐心地摆摆手。“那就播放它。”

“Sir，我不认为——”

“尽管放。”

Tony前方滑开了一个电光屏开始播放视频。大多数内容Tony都已经至少有了一个模糊的记忆，但这确实帮他把那些碎片拼凑成了更完整的事实。他的脸被操显然发生在屁股被操之前，得知这一点非常有用因为他记不起那些命令，而Tony不喜欢没有条理。

视觉上还行，他能接受那个，看上去就像个烂黄片，真的。但那音轨，嗯，那就没那么好了。

尽管有违大众认知，Tony Stark确实理解‘NO’这词的含义。而它在这起事件当中完全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不过依然，他不喜欢听见自己重复它。

“静音。”

Tony重复刷着那视频直到他完全确信每一个细节都已被记下，遗忘很危险，他不想忘记，他得学好了用以应对。然后他关上视频并要求Jarvis导出最新的Iron Man盔甲方案，继续把接下来的九个小时全副投入在那上面。

而如果他的皮肤打着颤而且无时不刻不起着鸡皮疙瘩，那么，畏寒是正常的。别做他想。他很好。

++++++

在十八个来自Pepper、三个来自Natasha、一个来自Clint的未接来电，以及六个来自Steve的未接来电和四次拒绝拜访之后，Tony放弃挣扎接通了一条Bruce打来的视频通话线路。

超薄光屏浮现在Tony的工作台前，Tony挥了下手里脏兮兮的螺丝刀权当打了个招呼。不管怎么说，Bruce是他的科研兄弟也是他的实验伙伴，如果Bruce想找他谈个技术话题都不行的话就太失礼了。

“嘿，大块头。”

“Tony。”

然而他没有，就知道。

“那是我的名字。”

“所以，呃，我不是想啰嗦或是怎么的，因为我明白那有多烦人。”

Tony笑起来。

“不过Pepper正在刷新热情如火红发脑袋的整个定义，而Steve周遭那股被踢了一脚的小狗狗的气场实在是太压抑了。真的，我只能溜回自己的实验室所以我知道你为什么也那么做，但你能不能至少给我点儿时间让我适应一下？”

看见没？这就是为什么他最喜欢Bruce。他最贴心的朋友。即便……

“你看了那些照片了？”

一个停顿，Tony抬眼看到Bruce正打量着他，而他几乎恐慌起来因为他差一点点儿就忘了，就一秒钟，忘了Bruce是个见鬼的科学家而且他很聪明，是的。要是真有人能集齐那些细小的碎片并且把它们粘成一块儿搞出个什么杰作来，那人就是Bruce Banner。

“没有。那时我没在厨房。况且我也不怎么想看，别见怪。我喜欢你但的确你的有些部分我没必要看见。”

Tony为此大笑起来，不仅仅是松了口气，他是真的被娱乐到了，最后他无奈地对着Bruce微笑——一个诚实映射出内心的表情。他依然得回应点什么但他毫无头绪。于是Tony点点头并对Bruce摇了摇手，“告诉他们快了。我这儿就快弄完了而且我饿死了。”

“好的。今晚我当厨，有什么要求么？”

还真没有。Tony想。他其实一点也不饿，纯粹因为那看上去正是句合适的托辞。不过，他知道正确答案应该是自己平时饿了的时候常唠叨的。“老样子，Bruce。你知道我多馋你做的那些异国餐。”

“对，没错，收到。那就这样，别折腾太久了。”

“是是。”Tony说，在屏幕暗下来消失前给Bruce敬了个礼。接着他让自己的脑门直直磕到台面上，叹气。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有准备好去面对队伍，但他已经没时间了。

Tony又磨蹭了一会儿，尽量做足心理建设并且重新构筑起他得拿来应付即将到来对话的防线。在他觉得能适应了的时候，他把自己收拾好并让Jarvis保存了工作进度。

所以，要是他在撤走遮挡并且打开实验室大门的时候嘴里还能舔出一丝丝愤怒的苦味儿来，那么，全然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CHAPTER 2

当Tony走进主客厅时，他短暂地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连同Coulson一起，所有复仇者都齐聚一堂，然而他们中没一个人脸上挂着的表情是他预计到的。Steve的脸上古怪地混合着心碎和全然的愤怒，Tony以前从没应付过这个表情而且见鬼，这让他心疼到无法直视。他身边站着Bruce，目光阴沉沉地混杂着理解和疼痛，但没有一丝狂躁，良好的情绪掌控。Thor把锤子捏得死紧，脸上清晰地刻着他想提着它砸了什么的欲望。Clint，如果不是那副显而易见强自镇定的模样，他看起来就同平常没差，Natasha明显和他半斤八两。Coulson一直以来都曾是Tony没法搞懂的那人，至此为止。

“怎么，又怎么了？干嘛都那副腔调？我又忘了自己干了什么能气炸你们的事情了？”

“我们知道了，Tony。”Steve说，声音里有一种古怪的窒息感，Tony只能眨眼盯着他们，不敢显露出自己突然之间加剧的心跳。

“知道什么？”

“我不会道歉，不会为此道歉。你正隐瞒着什么而且明显你一点儿都不好。我得知道原因。”Bruce温柔但坚定地回复，Tony的心率瞬间加速到了危险的水平，因为他完全明白Bruce在说什么。

他们看到了那个视频。

他们看到了那个视频。

那一瞬间他希望自己在建造大楼时费上一点儿功夫，把地板设计得能够听从他的指令瓦解而吞没他，那他便能从像这样的时刻当中逃离。Tony挺直脊梁冷笑。“那你们有没有觉得好些了还是说那太多了所以一眼看不过来？或许下一次你们最好别他妈的多管闲事了。Jarvis，考虑一下把你自己捐去最近的市立大学。”

“别这样，Tony！”Bruce尖锐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Steve问道，更恳切地，但是操，他该回些什么呢？因为他很尴尬？他是Tony Stark他才不会感到尴尬。说他被吓坏了？噢那真是个天才的想法，别介意Tony是那种绝不承认自己害怕除非自己快要死了，但现在死亡离他远着呢。

至少现在还是。要是他保持着这种混帐姿态说不准足够把他们其中一个惹毛到想要拍死他。那样就有用了。

“我干嘛要那么做？然后我们就能坐在一块儿谈谈我的情绪还有那让我感觉如何？谢谢不用客气。事情它已经发生了而且糟透了但是老实说，我不介意，好么？所以你们都给我省省力气别挡我的道因为我真的很饿。”他没动因为他们也没动，而且字面上来说他们就挡在他和厨房之间，尽管Thor站着的位置堵上了另一个出口，但那不是重点。

“你不介意？”Clint大声怀疑，Steve缩了一下，Bruce剜了弓箭手一眼但被无视了。“你被强暴了然后就发展成，什么来着，忘记了？”

“我很清楚，Clint，谢谢。毕竟我一直都在场而且回答你那愚蠢的问题，不。我才没想忘记。事实上，那视频我看了足够多遍去记下每一个细节因为遗忘是我能做的最糟糕的事情。你们好像都忘了我不是个白痴。”Tony喷着气翻了个白眼。

Steve发出一种受伤的声音，朝他挪了一步，接着似乎断定那是个坏主意因此转而用了一种恳求的目光注视着他。那样子让Tony的胃绞紧了，因为超级士兵看上去是如此地痛苦而Tony就是无法明白那是为什么。

“怎么，嗯？你们这群家伙究竟想要我怎样？如果你们期待我崩溃大哭然后流一地鼻涕那我估计你们迟到了四十年。”

“我们只是希望你没事。”Steve温柔地说。

“我是没事儿！”Tony吼道，挫败地拔高自己的声音。

“你把自己锁起来不见我们任何一个人，Tony！那可不是没事该有的样子！”

“噢我很抱歉要是我需要一点儿时间来消耗自己被强奸的照片外泄给公众了而且每个人都自动地认为它们来自一卷见鬼的性爱录像因为很显然那就是大家期望中我能干出来的混账事！所以没错，Rogers，我的确是需要几个小时。”对于从昨天开始累积起来的、在他生活中的不公所引燃的愤怒迅速地炸出水面，即便是队友们内疚或惊讶的表情也不能将此抹消。“还有友情提示，把时间投在工作室里就是我对待生活的方式，那非常普通因为我一直都那么干。要不是Bruce发现了那现在你们当中没一个会知道真相，所以我不认为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有资格来和我谈谈。所以要不就闭嘴从我面前滚开要不就打包从我的大楼里滚蛋。”

他无视了Steve脸上被打击得目瞪口呆的表情因为他已经濒临情绪失控的边缘，而且忽然间饿得发疯，那很可笑。Tony现在实在没办法处理Steve，或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真的。维持着挺直背脊的姿态他大步穿过Steve和Clint和Natasha而没人阻止他所以他最终抵达了自己的厨房。

他站在那儿，在宽敞的房子中央，听着随之而来的死寂。直到Coulson的声音最终引出了一些动静，虽然听不清那些句子，Tony也能知道他在安排自己那两位特工，也许试着说服另外几个给他一些空间。

Phil Coulson是个好人，尽管Tony总是调戏揶揄他，他是真心喜欢这位探员。那人才会不迁就任何人呢，即使是Tony，而且他似乎比谁都擅于体察言外之意。这很令人钦佩，而Tony每天都会花上一点儿时间去感谢那个护佑Coulson，没有让他死去的人，不论是幸运女神还是天堂使者。

片刻后Tony发现即使他饿坏了，他制造食物的手艺也没能跟着变好。他走回门口把脑袋探进客厅，Coulson正在那儿和Clint，Natasha还有Thor讲话，Steve坐在沙发上仔细听着。Bruce是唯一对发现他做出反应的人，尽管Tony意识到神盾的探员们大概也听到了他的动静，然后同他对上了视线。

Tony挑起眉毛往身后撇了下脑袋，一个意味着招手的姿势。Bruce把手里摆弄着的眼镜滑进口袋里朝他走来，这个动作把Steve的视线从远处的墙上抓了回来，Tony在他们的目光有机会撞上之前钻回厨房。

他在餐桌前打转，直到Bruce踏进来然后停靠在一把椅子边上。“我饿了。”

“你这么说过。”Bruce回应道，看上去因吃惊于Tony的举动而稍稍有些娱乐。“还想吃香辣通心粉么？”

Tony摆手的同时点了点头。“随便，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对。”Bruce走向冰箱，但他在Tony跟前停了下来。“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他问道，满心疑虑。

Bruce轻柔地戳戳他的反应堆。“吃完后你得让我看看那条不是断了就是开裂了的肋骨，顺便补好它。”

争辩是无用的，而且Tony也不怎么想那么做。“当然。”

满意地，科学家继续进行起对食物的准备，Tony在一旁看着。过了一会，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怎么发现的。”

“你隐藏的很好，但我曾在一个第三世界的国家里当了一年的医生，我了解这些事情。”Bruce心不在焉地回答，往锅里撒了些Tony无法辨认的香料。

Tony做了一会儿斗争让自己别再管了但同时……他就是想搞清楚。“我不是那个意思。”

Bruce停下来小心放下玻璃调料罐然后集中注意力搅拌酱汁。“你没在喝酒。”

Tony眨眨眼皱起眉，没有弄明白，但Bruce继续下去。

“你把实验室一整个都遮上了所以很显然你非常烦恼，但我们交谈的时候你没有喝酒，而且明显之前也没有喝过。你烦恼的时候总会喝酒，所以不管出了什么差错，都一定比以往更糟，只是我没法得出原因。我问了Jarvis，因为你没禁止他回答我们的问题，所以他告诉了我发生了什么。”

他们陷入了一阵安宁的静寂，撇开话题，Tony沉思的时候Bruce没有看他，给予他私人空间。

“他给我下药。”Tony最终开口，勉强慢腾腾地挤出那些词儿。“喝酒可能会……很不好。之后我大概会喝，只要我确定自己干净了。”

Bruce发出一个模糊的声响然后说道，“如果你想要个酒伴，叫上我。”

“你的意思是我终于能看到你喝醉了，Banner？”Tony装出欢快提问的同时还带上了一个真正的微笑。

“只有你才觉得那很有趣。”

“嗷，那才不是真的呢。我知道Clint和Natasha有打赌你喝醉之后会是什么样子。”Tony说着，Bruce摇摇头，即便Tony看不见也知道他显然在翻白眼。

谨慎地拿捏好幅度，Tony放弃伪装，拉开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前一晚的意外除了巨大的痛苦外没给他留下其他任何东西，而肋骨上的问题也已经开始变得烦人。他不怎么确信现在自己能吞一片止痛片，不过吃过饭之后也许可以。直到那之前他都只能和疼痛较劲儿而他恨死了这个。

就在Bruce忙完的时候，Coulson走进来，Tony立刻把自己武装起来，当他发现没人跟上来的时候他把好奇的视线投向了探员。捕捉到它，Phil扭出了一个奇怪而神秘的笑。“Barton，Romanoff和Thor走了。”

“走了。”Tony冷冷地重复，充满怀疑，但Phil只是耸耸肩。

“走了。还会回来。”

他回想了一下Thor的愤怒和Clint以及Natasha展现出的不同寻常的情绪，接着意识到Jarvis极有可能给出了袭击者的信息。Tony宁愿……赞同这主意，让他们去做他现在自个儿办不到的事情。此外，那三个家伙绝对能比他干得更好。

他几乎开口询问Steve但忍住了，因为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只有一块地方那个士兵会呆着。Tony绷着脸，思索自己大概需要为之前威胁想把他们都踢出大楼的事儿道个歉，因为那真是个混帐举动。这里现在是不仅仅是他的家也是整个队伍的家，有时候它更像是后者，鉴于他把自己真正关心的玩意儿全都锁进了实验室里头。

“停止埋头苦思，Tony。”Bruce轻快地说着，将冒着蒸汽的盘子放到他面前。

不乐意地，Tony眨巴眼睛。“天才从不停止。”他得到了来自于自己实验伙伴的一声鼻息。被食物的香气吸引，Tony埋下头，差点没有注意到Coulson拒绝了Bruce提供的餐点。

“不用了，谢谢。我得去起草一份三线事故报告。”他听起来没像是那有多麻烦，所以Tony猜了猜那份报告会包括些什么，而自己又得为了让某位复仇者从‘不名誉’的事件中脱身扯多少胡话。Tony为这想法不自然地笑了下，并在Bruce耸肩时将它掩藏在另一口辣通心粉后头。

Coulson出去时在门口停了下来，转身看向Tony。“还有Stark？他没有基于任何你设想的理由在对你生气。事实上，他本来会跟他们一起去的，只是他更想要呆在这儿多陪你一会儿。”

Tony只能眨眨眼，想着他该说些什么，但Coulson在他能开口之前便离开了。他望向Bruce，但科学家只是摇摇头告诉他把东西吃完。

++++++

在他们吃完东西并且洗了碟子之后，Bruce实践了对Tony的承诺，把他带向自己的实验室做了个全身X光检测。Tony几乎都想告诉他这是浪费资源，因为他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那么做，但他考虑最好还是让Bruce做完自己需要做的事儿。

“我知道你肯定只会哄哄我，不过我需要你明白，如果下次你受伤了——不管是在战斗中，还是三天没睡觉后绊倒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头——你最先到我这儿来。”Bruce说道，声音极少有地——至少对Tony而言——坚定而严肃。他宣布Tony右侧的一条肋骨碎裂了而另一侧则有一大片淤青，这些Tony早已了解，然后替他重新包扎，鉴于Tony虽在自我急救方面干得并不怎么样，但好歹他还是在第一时间里做了份差强人意的应对。

Tony想过争辩一下，极短暂地，因为在Bruce强迫Tony看着他时，眼中有些这个天才绝不会喜欢在那里看到的黑暗。他好奇，略微的，Bruce在这一整个情况里有多尽力地同那绿色的愤怒在做斗争。

“好的。”Tony答应，大声到足以被听见，Bruce在点头前盯着他研究了好一会儿。

“那就好。现在你可以走了。还有记着我说过当你酒伴的那回事。”

Tony翻翻眼睛，从躺台上滑下来用指关节轻轻扣了扣Bruce的脑袋。“鸡妈妈。”

他为此赚到一个坏笑，这让Tony胸口处的某些东西轻松了许多，在走向实验室大门之前他回赠了一个微笑。

“Tony，”Bruce的声音使他停了下来，他越过肩膀看着他并挑起一条眉毛。“去和他谈谈。”

询问是哪个‘他’毫无必要，但Tony仍然犹豫了，就一会儿——在他点头并让门在自己的身后关上之前。

---

在地下室的体育馆里迅速一扫，Tony确认了自己有关Steve去向的假设。士兵正在精准地揍击着一个特别加固过的沙包，出击的力道并不是他今晚怒气的唯一证据。周遭还散落着三个被打碎的沙包残骸，Tony在内心记下得再给他补上几个新的。

Tony在门口徘徊，看到Steve出击，退后，汗淋淋的，他挣扎着不太情愿靠近他。但最后，他强迫自己上前，双手搭进牛仔裤兜里。Steve一定是感到了他的接近，因为他不再花上那么大的力量并且最终静止下来站着，呼吸沉重。

“嘿。”Tony轻轻地开口，心里有些没底。

*Steve点点头接着开始解开手掌上的绷带，哦伙计，真高兴这玩意儿如此难用。在口袋里，Tony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短暂的疼痛得以让他从疯狂地绞尽脑汁想要说些什么的状态中拉回理智。就在Steve拆起另一只手时，Tony放弃挣扎并把自己破碎的勇气拼凑了一下张嘴道，“我很抱歉。”

Steve定住了，最终抬眼看他，但Tony忙着四处打量。

“我，呃，没管好自己的脾气，这对你，对大家都不太公平。威胁要把你们全踢出去也是。我从没想过你会对我生气，因为一直以来你都比别人更温和，很少直接对什么表示不满；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实在太让人筋疲力尽了，真的。所以，呃，我很抱歉。再一次的。”他非常小心地不去看Steve，一部分是害怕见到那人的脸因为诚实地说，他这一天里已经见了够多次受伤的表情了。

“Tony。”Steve温和地开口，而且没错，他甚至听起来就很痛苦。“你真认为那是我生气的原因？”

“什么？”他不太情愿地朝Steve看过去但对方只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嘴角抿出一个悲哀的角度。

“我没在生你的气。好吧，只有一点点儿但是这只是因为你没告诉我，没告诉任何人，发生了什么。我气坏了，Tony，因为有人伤了你。明白么？”

Steve正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事实和它听起来的感觉几乎就让Tony错过了他真正在说的内容。不过，他还是有些迷惑，而且他一定表现出来了，因为Steve叹着气，扔下最后一条带子接着走了几步来到他面前，这一次他并没有停下来，直到他近到能够触及彼此尽管他没伸出手。“Tony，我对你的行为感到生气。我很泄气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而我却阻止不了，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那儿。”

“这可没道理。”Tony打断他。“你那时又不知道。”

“我知道逻辑上来讲是的，但那根本帮不上忙。情感毫无理智，你明白的。”

“它们应该理智。”Tony小声反驳，他最好停下来别再一直都把事情搅得一团糟。可能接着他就能列出几个等式来平衡一下自己在特定情况下究竟该作出怎样的举动。

“别那么干了。”Steve突然说，语气强硬，Tony吃了一惊。

“什么？”

“把自己想得很坏。我讨厌你那么做，而无法用其余人的方式来看待你自己。用我的方式。”

“我知道大家怎么看待我，Steve。”Tony回击道因为他觉得如此不公而且几乎记不起他最初为什么要下来这儿，要是最后他们只是想在这里再吵一次的话。

他讨厌和Steve吵架，他有没有提起过这个？那整个，‘爱上他了’的事情只能让一切变得更艰难。

“那对于我呢？你认为你知道我对你有什么感觉？”

这促使Tony抬起头因为Steve的语气很奇怪，他眼中的紧张感也一样。Tony觉得内心一沉因为他真的不想知道Steve对他有什么想法。比起残酷的现实他宁愿活在美好的幻想里，他不喜欢真相。那就是为什么他总是说谎。

“我猜你即将要告诉我了。”他冷笑着说，Steve眯起了眼睛。

“对，我是，因为我不觉得你搞懂了我说的任何东西。”

Tony简直想咬他，争辩说自己是个该死的天才，记得么，所以很少有事他会不明白的但他做不到，因为Steve抓住了他的衣服，轻柔地，然后如此小心地吻了他，几乎让Tony确信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幻觉。在他能找回自己并且在这个瞬间占据优势之前，Steve放手并且推开他就好像自己被烙了一下，脸色惊恐。

“哦该死，Tony，我很抱歉！我没那意思，我没想，你还好吗？”他踱来踱去，就像是他不敢再次碰触或接近他，双手抬起在两人之间但Tony只是非常地莫名其妙。

然后咯嗒一下，他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Tony感到一股奇怪的恼怒和自得。“我很好，老天，你没必要把我当成个玻璃娃娃来对待，Steve。你又不是他，我很清楚这一点。”

Steve看起来既疑惑又担心，还脸红了。Tony朝他眨眨眼然后缓缓咧嘴笑起来，透过他的睫毛凝视着那对双眸。“如果你想找到接吻里的小星星，那就是不要中断它。”

在给Steve任何抗议的机会之前，Tony向前迈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步，将他的手放到金发队长的胸前然后吻了他。这次是一个真正的吻，带着一些碾压和舌头轻微的举动，让Steve满面通红而Tony有些头昏脑胀。

“所以，我认为我开始理解你说的那些感觉了。”Tony一手压上Steve运动裤上的肿胀，在Steve的唇边轻喃。

“所以你知道我爱你了，对不对？”Steve说着，呼吸因为Tony的碰触而急促，言语透过反应堆直直刺入那秘密的核心，让Tony温暖起来。

Tony点头，用舔过Steve光滑的下颚代替语言因为他并没有准备好把那个说出口，不是现在。“你想知道的两个问题我这些天一定会给你答案。但不是现在，没有那么快。”他低语，享受Steve因他的保证而绷紧的方式。

“当你准备好时，绝不提前一秒钟。”Steve许下承诺，推开Tony将脸埋在他的颈窝，紧紧拥住他但并不足以让他受伤的肋骨感到更疼。“不过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些事情，Tony。拜托了。”

Tony发出声响让他继续，双手忙着摩挲着金发人的后背。

“告诉我，不管任何时候你受到了伤害。拜托。我不在乎那是什么伤，尽管告诉我？”

在所有Steve能够要求他许诺的事情之中（他只要求了这个）。Tony把自己贴得更近，点头。“虽然我已经答应过Bruce了，不过我想，答应你只能显得更公平。”

Steve无声地笑起来，呼吸拂过Tony后颈短短的头发让他无意识地颤了颤。“好了。”Steve说。“你得去睡一觉。”

“我宁愿不要。我更想做些别的更美妙的事情。”Tony说着，再次将手压上Steve的坚挺。

Steve呻吟着但还是推开了，飞速地吻了吻他，毫不拖泥带水以免自己又被困住。“之后。你需要休息。”

他是对的，Tony很清楚但同时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法平静下来，一会儿都不行。“陪我一起？”Tony没有直说他害怕自己要是闭上眼睛足够长时间之后会发现什么。他强迫自己通过那个视频记下了事情的经过，但大脑是个狡猾的野兽，特别是于他而言。它扭曲事实，而他了解噩梦并不会像镇定剂让他服从那般平息下来。

“当然。”Steve说道，而Tony允许自己卸下武装因为如果他对自己诚实——以一种他如此痛恨的方式——他不好。他甚至曾设想过酗酒的行为仍会发生因为他就是那么应付的，不是吗？Steve会帮他把一切都变好，但所有值得做的事情就是经历这个过程。

变好，变得没事，并不是今晚或明晚或几个礼拜之后就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它一定会发生。Tony是个固执的混蛋，而当一个同样固执的Steve陪伴在身边时那就翻了个倍。联合起随时都能够护好他们后背的队伍；Bruce和Clint和Natasha甚至还有Coulson，Tony没有其他选择。

他会再次好起来克服这一切，因为他们会帮助他，这就是家人会做的事情。失败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选项，而Tony认为这完全可以接受。

​

​-END-

​

Notes:

引用一下我当时的留言“真心诚意感谢回回2妹子的热心帮助！！！让我茅-塞-顿-开——！>。<！！！尤其是最后那个我完全是没摸着北，乃真是我的大救星（扑”

感谢这篇文让我认识了亲爱的CC，我是2012年翻译的这篇CI，而现在我搬运的是在2017年，我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基友了，各种感谢她陪我度过只身一人在国外的日子，也陪伴我经历了第一份不太合意的工作，还听我吐槽各种奇葩事儿。虽然我们各种意义上的距离总是很远，但兴趣相投，三观合拍。现在CC正在大学教书，希望她事业顺利，过得开心。